减字浣溪沙（十五之四）

何者？夫崔之才华婉美，词彩艳丽，则于所载缄书诗章尽之矣。如其都愉淫冶之态，则不可得而见。及观其文，飘飘然仿佛出于人目前。虽丹青摹写其形状，未知能如是工且至否？仆尝采摭其意，撰成鼓子词十一章，示余友何东白先生。先生曰：文则美矣，意犹有不尽者，胡不复为一章于其后，具道张之于崔，既不能以理定其情，又不能合之于义。始相遇也，如是之笃；终相失也，如是之遽。必及于此，则完矣。余应之曰：先生真为文者也。言必欲有终箴戒而后已。大抵鄙靡之词，止歌其事之可歌，不必如是之备。若夫聚散离合，亦人之常情，古今所共惜也。又况崔之始相得而终至相失，岂得已哉。如崔已他适，而张诡计以求见；崔知张之意，而潜赋诗以谢之，其情盖有未能忘者矣。乐天曰：“天长地久有时尽，此恨绵绵无尽期”，岂独在彼者耶？予因命此意，复成一曲，缀于传未云。商调十二首之十二镜破人离何处问。路隔银河，岁会知犹近。只道新来消瘦损。玉容不见空传信。弃掷前欢俱未忍。岂料盟言，陡顿无凭准。地久天长终有尽，绵绵不似无穷恨。

晴日东山饱看花，归来野路已昏鸦。坡头认得疎篱处，檐卜林中李老家。

可怜商山乐，黄绮不同归。闻公有二老，晚节自离奇。

旧驻东方骑，因题北牖名。来须风作御，去认斗为城。日气晚方到，云收寒易生。予心匪游衍，拱北振华缨。

金陵已去国，铜梁忽背飞。失路远相送，他乡何日归。灵关九折险，蜀道二星遥。乘槎若有便，希泛广陵潮。

九月严霜杀草根，独开黄菊伴金樽。东篱故事何重叠，醉倒花前是远孙。

弄晴微雨显春风，柳自青青花自红。寄语游人急回首，歌楼不在画桥东。

采樵入深山，山深树重叠。桥崩卧槎拥，路险垂藤接。日落伴将稀，山风拂萝衣。长歌负轻策，平野望烟归。

昔人躭隐约，屠酤身亦安。矧伊丛古书，枕藉於其间。读书博诗趣，鬻书奉亲欢。君能有此乐，冷淡世所难。我本抱孤尚，为贫试弹冠。欲和南薰琴，秋风欻戒寒。恬无分外想，剩有日晷閒。阅书於市廛，得君羁思宽。诵其所为诗，刻苦雕肺肝。陶韦淡不俗，郊岛深以艰。君勇欲兼之，日夜吟辛酸。京华声利窟，车马如浪翻。淡妆谁为容，古曲谁为弹。桐阴覆月色，静夜独往还。人皆掉臂过，我自刮眼看。百年适志耳，岂必身是官。不见林和靖，清名载孤山。

昔帝高辛，先禖笔祀。爰揆仲阳，式祈嘉祉。陈之科牲，授以弓矢。敷祐皇宗，施于孙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