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夜醮

奋劈胸拳，捞摸虚空骨髓。开活入眼，瞎却自己顶门。从芘海涌峰危，是谓东山正续。

何者？夫崔之才华婉美，词彩艳丽，则于所载缄书诗章尽之矣。如其都愉淫冶之态，则不可得而见。及观其文，飘飘然仿佛出于人目前。虽丹青摹写其形状，未知能如是工且至否？仆尝采摭其意，撰成鼓子词十一章，示余友何东白先生。先生曰：文则美矣，意犹有不尽者，胡不复为一章于其后，具道张之于崔，既不能以理定其情，又不能合之于义。始相遇也，如是之笃；终相失也，如是之遽。必及于此，则完矣。余应之曰：先生真为文者也。言必欲有终箴戒而后已。大抵鄙靡之词，止歌其事之可歌，不必如是之备。若夫聚散离合，亦人之常情，古今所共惜也。又况崔之始相得而终至相失，岂得已哉。如崔已他适，而张诡计以求见；崔知张之意，而潜赋诗以谢之，其情盖有未能忘者矣。乐天曰：“天长地久有时尽，此恨绵绵无尽期”，岂独在彼者耶？予因命此意，复成一曲，缀于传未云。商调十二首之十二镜破人离何处问。路隔银河，岁会知犹近。只道新来消瘦损。玉容不见空传信。弃掷前欢俱未忍。岂料盟言，陡顿无凭准。地久天长终有尽，绵绵不似无穷恨。

筮仕当前职度支，平衡清操畏人知。宣恭在位和同列，理学传家重一时。能击武臣强似虎，宁□宰执怒如狮。□□犹有弦歌化，治谱真堪百世师。

会看虚空七宝圆。能开寂静六华轩。希夷微妙在坤乾。理透阴符三百字，搜通道德五千言。害风一任害风虔。

十年不到掖垣西，旧路重寻壁已泥。四户贵同公鼎重，九门高共斗杓携。追思往事惊陈迹，欲和长言怯巨题。老见诸贤虽缩忸，不量绵力尚思齐。

冷云抛雪未成花，过埭东风冻著沙。荻浦渔归初下雁，枫桥市散祗啼鸦。旧闻南国饶春事，行见东风换物华。老病心情亦何有，药囊诗卷是生涯。

子佩青青得玉工，先生老矣舞雩风。仙官便拟轻藜藿，我欲求为田舍翁。

柳条书一何长，书我发一何书短。余日书会有余，经春卧荒疃。曳杖陂西去，悠然寄萧散。田垅粲高低，白水一时满。农夫暮犹作，愧我读书懒。且复弃今兹，前峰青蹇嵼。

其 一驱车出门去，四顾不见人。回风卷落叶，翊翊带沙尘。平原旷千里，莽莽尽荆槿。繁华能几何？憔悴及兹辰。所以芳桂枝，不争桃李春。云林耿幽独，霜雪空相亲。其 二槁叶寒槭槭，罗帐秋风生。凄凄侯虫鸣，呖呖宾鸿惊。美人抱瑶瑟，仰视河汉明。丝桐岂殊音，古调非今生。沉思空幽寂，岁月已徂征。

扁舟时属暝，月上有馀辉。海燕秋还去，渔人夜不归。中流何寂寂，孤棹也依依。一点前村火，谁家未掩扉。